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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9z修罗场

2.吕尚的竹马

后来宋旼琦和丁润浩才知道，姜吕尚在崔伞班级门口等的人是他的竹马，也是那天和吕尚通话的人，名叫郑友荣，是崔伞的死党。

“今天也不和你那个朋友一起吃饭吗？”丁润浩端着餐盘走过来，在姜吕尚面前坐下了，后面的宋旼琦因为差点找不到饭卡姗姗来迟。

“不了，他说以后周三周五和我一起，其他几天和他别的朋友。”吕尚解释道，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，和两天前麦当劳里萎靡不振的人完全不同。

宋旼琦还在搅拌碗里的饭，眼睛都不抬一下：“那不就崔伞吗。我不是说了崔伞整天和一个红头发的男生玩在一起，叫他开黑都不来。”

丁润浩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，对姜吕尚说：“你其他时间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，晚饭也可以，我们有时候还会吃夜宵。”

“好啊。”姜吕尚问他，“你们几点结束晚自习？”

“八点半。”宋旼琦想了想，“但我们有时候会偷偷翘课，你应该不会吧。”

他的语气很笃定。姜吕尚长着一副家教良好的样子，像是书香门第家庭出身的小孩，且一看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，是宋旼琦眼里那种从小到大都乖乖听话的隔壁家小孩。

“我没翘过课，我们班管得很严。”吕尚说，“你们翘课了一般去哪？网吧？”

“偶尔。”宋旼琦终于将那碗石锅饭搅拌均匀，开始旁若无人地大口进食。

“有时候就随便找个地方逛逛。”丁润浩喝口汤润了润嗓子，开始向姜吕尚解释。

他觉得姜吕尚是一个有些奇特的人。

这个人仿佛一颗冰冷的钢珠，即使是近距离伸手触碰，也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。他的每个神态和动作，还有嘴里说出的话，都要被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，再表达给旁人。可能对他而言，千万次推拉都不如一次热情地冲撞，一旦这坚不可摧的钢珠被撞出一条裂缝，就会极速瓦解——原来是一颗裹着硬壳的琉璃珠，他透亮、明媚，散发着夺目的色彩。

因此，他对姜吕尚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耐心，正如他对宋旼琦那般：“有时候会提前计划，有时候就是看心情，比如去骑车，或者去打球，还有漫画房也去。”

“噢……你们的生活还挺丰富的。”吕尚用略带羡慕的口吻感叹道，“你们骑车去哪儿呢？漫无目的那样的？”

“那个也是看情况的。”润浩说。

“噢噢。”吕尚应声，这个话题很快过去，他又陷入了沉默，但润浩却觉得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，却作为他们的“新朋友”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。

“哇……”旼琦忽然打了个嗝，发出了饭很美味的感叹，“你们喝果汁吗？我想喝牛油果奶昔。”

“我不了，我太饱了。”润浩摇头。

“我去看看有什么。”吕尚也清空了盘子，看着他们有起身的打算，才跟着站起来。

“我怎么觉得我最近胃口变大了很多？”宋旼琦端起餐盘嘀咕道，“难道是因为期末考快到了我紧张？”

丁润浩：“你不是胃口一直大吗？和你哥一样。”

“你还有哥哥？”姜吕尚好奇。

“我有个表哥在外国语大学。”宋旼琦答道，“下次带你去他们大学玩——不是，星化哥说他前段时间体检了一下，医生说他本来胃就比别人大一点点，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家族遗传。”

“我打算去做个健康检查。”丁润浩顺手接过他们的餐盘放到架子上，然后一手揽着一个，往食堂果汁店走，“我奶奶有糖尿病，所以我们家每年都要去做检查。”

“有什么办法能说服家里人做这个呢？”姜吕尚微微仰着头看他，“我妈妈身体不太好，但是她一直不愿意做检查，说自己健康得很。”

宋旼琦言简意赅：“你回家以后，对着你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。”

姜吕尚：“……”

丁润浩竟然罕见地没有反驳这个看起来有些离谱的提议：“你还别说，我感觉妈妈们就吃这一套。”

姜吕尚收下了这个提议，但他直觉这有些难办，毕竟他从小学开始就不怎么在人面前哭闹，这并不是他的性格。

他们站在果汁店窗口，宋旼琦很认真地研读着菜单，读完还是要了牛油果奶昔，末了还转头问吕尚有什么想喝的没有。

“姜吕尚！”

吕尚刚要凑上去看菜单，就被不远处熟悉的男声喊住。

他被这个声音喊过千千万万遍，十几年下来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，下意识便转过身去。

深红色短发的男生穿着和他相同的制服，领口如往常一样松垮垮地解开，吕尚的视线从他的领口慢慢往上，发现他左耳垂上多了个吕尚从没见过的耳钉。

“噢，伞啊！”

旁边的润浩打了个招呼，吕尚这才将视线转移到金色头发的男生脸上。他想这就是宋旼琦说的崔伞，是吕尚经常在郑友荣班级门口见到的男生，戴着眼镜斯斯文文，看上去却是不好接近的模样。他耳垂上戴着和郑友荣一样的耳钉，对丁润浩和宋旼琦乖乖地弯起眼睛，打了声招呼。姜吕尚站得离宋旼琦很近，几乎能听到他变沉的呼吸声，和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声短促的冷哼。

郑友荣看着他们这个陌生的组合，有些茫然地对着姜吕尚眨了眨眼，问他：“你吃过饭了吗？”

“嗯，刚吃完。”姜吕尚平静地看着他，脸上露出了一点郑友荣极为熟悉的，很温和的笑容：“友荣，你去打耳洞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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润浩对吕尚印象那段稍作了改动。